玖儿惊恐又无措地起身,跟着花容先退出了寝殿。
至此,喜晴的脸色才好看点。
帮着曹公公捡起地上的凤袍和凤冠,便一道退了下去。
殿门应声而关,将安静和冷清关在了寝殿里。
李玄尧身子后仰,径直摊躺在矮榻上,就这么借着酒劲儿睡了过去。
翌日。
李玄尧在去养心殿前,先去了书房,等着穆珩代他上朝而归。
因为穆汐的事,穆珩见到李玄尧,情绪自也是不大爽快。
多年相伴,二人胜似亲兄弟,有时也会不顾地位之分,说上几句玩笑话。
可近几日来,穆珩也同李玄尧生分了几分。
见面之后,一改以前的随意,也开始讲究起君臣之礼来。
行过礼,穆珩将今日朝上之事,事无巨细地同李玄尧复述了一遍。
随后,他才淡声道:“汐儿的丧事都办好了,葬在了穆家祖坟外围最不起眼的地方。殿下若是还顾念几分情谊,日后寻个时间去看看她吧。”
李玄尧并未回应,而是继续琢磨身前的那盘棋。
穆珩知晓李玄尧还在怪穆汐,怪穆汐害得太子妃小产。
于是,他便也不再多说。
随手从棋盘里捏了枚黑子,就着现有的棋局与李玄尧下了起来。
下到一半,穆珩又忍不住问道:“殿下登基后,到底如何打算?异瞳之事,目前看来应该是能解决,可殿下不能言语之事,该如何解决?”
“我总不能”
意识到用词不当,穆珩便改言道:“微臣?”
可他也不是什么朝中大臣啊。
微臣这词,不合适。
遂穆珩又改口道:“草民!”
“草民也不能一直留在宫里,冒充殿下,一直替殿下上朝啊。”
“我都草民都替了殿下二十多年了,是真真替够了。”
“就盼着早点能做回穆珩,出宫与我夫人团聚去。”
“这江山毕竟是殿下的,是李家的,劝殿下快点想个万全之策。”
李玄尧面色平平地点了下头,手语示意穆珩再等些日子。
两人继续又下了一会儿棋,穆珩又同他聊起了京城最近发生的离奇命案。
“按殿下吩咐的,已派谷俊和谷昭两人去查了。”
“虽然没什么线索,但从蛛丝马迹来看,应该是惠贵妃的手笔。”
“刑部那边有位官员私下里悬赏布告,招天下术士,故意让事态在民间扩散发酵,其用意再明显不过。”
“那官员,谷昭也查过了。”
“明面上跟惠贵妃无关,可早些年却是从惠贵妃母家得到过好处。”
“听说,那人在刑部的官职,就是通过惠贵妃母家重金买来的。”
“依我”
平日里说话随便惯了,突然要改起口来,着实有些困难。
“依草民来看,惠贵妃这是想把殿下变成一个会害人、吸人精血的妖物,到时才拿异瞳之事出来说话,让朝臣和百姓都畏惧你。”
穆珩神色凝重地看着李玄尧,问:“这局,殿下到底打算怎么破?”
对弈
穆珩在这儿愁肠百结,李玄尧那边却是气定神闲。
他脸上无甚表情,专注于棋局上,似是并不担心此事,唯有一身冷冽沉郁的气场,昭示着他心绪不佳。
不必多问,穆珩也知晓李玄尧这般是为何。
想了想,自己也有几日未能去看徐菀舒了,心里头便惦念得很。
“我”
“不,草民!”
“草民今日想出趟宫,去看看我家夫人,夜里就不回宫住了。”
李玄尧眼睛也不抬一下,只是微微颔首给了回应。
得了准允,穆珩便再没心思在这里陪他下棋,象征性地坐了片刻,便取下面皮,换了身东宫侍卫的衣服,急匆匆地出了宫。
待穆珩走后,曹公公在旁小声问李玄尧。
“徐小娘子的事儿,殿下不打算告诉穆大公子吗?”
“这穆大公子今日若是发现人没了,还不知得急成什么样儿呢。”
李玄尧就像没听到似的,又像是没心似的,对曹公公的担忧也仍无任何的回应。
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棋局上,明明没戴面具,却像是戴了副假面似的,脸上没有喜怒哀乐。
不多时,谷丰和谷羽等人提着九个颇为神秘的东西进了书房。
四四方方的,外面都罩着一层黑色的布。
里面偶尔还会发出怪异的声响。
“殿下,您要的,属下寻来了,白色的难寻,费了好几日的功夫这才凑齐。”
言毕,谷羽等人陆续掀起那九块黑布,亮出九个铁笼子来。
而九个铁笼子里则各自关了一只白狐狸。
李玄尧的视线终于从棋盘上移开,看向那九个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