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……”
时倾尘哪里容她说话,他一只手囫囵抱住她,猛地将人抵在了屏风上,眸中碎玉淬了火,星星点点,欲壑难填,指尖在她的唇齿间打着转儿。
“他,碰过你这里么?”
沈衔月毫无防备地磕在屏轴上,她吃痛,蓦然红了眼眶。
“时倾尘,放手,你弄疼我了!”
是么……
他弄疼她了……
可她有没有想过自己比她还疼……
“回答我,他,碰过你这里么?”
沈衔月把脸偏向一旁,檀口微张,不住喘息着,对他的话置若罔闻。
时倾尘看见她这个样子,眸色一沉,恍若夜色之中的点点渔火,顷刻间,便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,他指尖下移,揉搓着她的寸软,哑着嗓音,再次问道。
“这里呢?碰过么?”
沈衔月被他勾得满面潮红,浑身燥热,她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,怎么一到他的怀里,就会不由自主起反应,好羞耻啊,她偏开头,努力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。
时倾尘垂眸望着怀中人泛红的眼尾,心头那股肆虐的狂风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一般,再也无法放浪分毫,他住了手,喘着粗气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挫败又无力。
“为什么,衔月,你告诉我为什么?”
她知不知道,他差一点以为她死了,他差一点就要随她而去了,在他心碎欲死痛不欲生的那些夜晚,他唯一的心愿便是她好好活着,可他万万没有想到,如今,她就这么好端端地站在这儿,怀中却有了别人的骨血,甚至当着他的面儿唤另一个人夫君。
沈衔月哽咽了一下。
“你问我为什么?好啊,我也想问问你这是为什么,时倾尘,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,你是建安盟的盟主,你是当今圣上的儿子,在你的心里,我算什么,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,你同我又有什么好谈?!”
时倾尘微微一怔。
“这些话是谁同你说的?”
沈衔月冷冷一笑。
“怎么,被我戳破了么?”
“衔月,我没有骗你,我的母亲是建安盟的盟主慕容蝉,我的父亲是燕王时玄朔,至于你说的那个圣上,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,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?”时倾尘手背上青筋虬起,“上一世,你就不肯信我,这一世,你依旧不肯信我,我在你的心里便是如此不堪么?”
“上一世?你早就恢复记忆了是不是?”沈衔月望着他心虚错开的眸光,嘲弄地勾了勾唇角,“那么,你怎么解释拾仙殿里的那座枯井,为什么石壁上会刻着陛下和你母亲的名字?时倾尘,上一世,你同我说你是什么茶商之子,这一世,你又说了这些话来唬我,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!骗子!叶三郎就是比你强,比你好,至少他不会扯谎骗我!时倾尘,你给我听好了,就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,我沈衔月也不会嫁给你!”
时倾尘霍地攥住她的手腕。
“你给我再说一遍。”
沈衔月抬眼与他对视。
“再说一千遍一万遍也是一样,时倾尘,你给我听好了,我沈衔月永远不会嫁给你!”
他气急,再一次将她抵在屏风之上,却在下一秒,听见了她宛转低吟的声音。
“时倾尘……我疼……”
“你怎么了?”
沈衔月鬓角渗着细密的汗珠。
“肚子疼……”
她这样子,不似作假,时倾尘慌了神,顾不得同她算账,打横抱起她往外走。
“你坚持一下,我带你去找郎中!”
“砰”的一声。
叶三郎看见破门而出的时倾尘,愣了一下,赶紧上前一步。
“大舅哥,美人她这是怎么了?”
时倾尘眸色阴沉,冷冷乜他一眼。
“边去,谁是你大舅哥!”
叶三郎懵了,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,他也没做什么啊,怎么就把这位大舅哥给得罪了?
时倾尘瞪着眼前的“大尾巴狼”,气不打一处来,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痛打一顿,下一秒,他的玄色风氅被人往下一扯,他垂眸,怀中人儿发丝微乱,薄汗缀珠,轻轻摇着头,他觉出了她的袒护之意,心中更是忿懑,奈何崔副将和卢长吏就在一旁,其中还有一个是魏不疑专门派来监视他的,有些话,不好明说,他眼睫微拢,掌心扣住她的腰肢,还是那样的细,那样的软,根本不像怀有身孕的人。
“表妹,你当真心仪这小子?”
叶三郎闻言不忿,“我瞧你我年岁都差不多,我怎么就成这小子了?大舅哥,我也不曾得罪过你,更不曾得罪过美人,你何必如此冲我发脾气,你……”
时倾尘眼神像刀子一样,欻地扫了过去,只一眼,就把叶三郎没说完的半截话击个粉碎。
沈衔月原本不疼,只是瞧他刚刚气成那个样子,不得已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