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高：“皇帝，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！”

&esp;&esp;季衔山闭上了嘴。

&esp;&esp;霍翎的记忆，几乎在一瞬间，被拉回了那个风雪杀戮的除夕夜。

&esp;&esp;她从未想过，原来在那个风雪夜里，她的孩子也在现场。

&esp;&esp;“……你藏在哪里。”

&esp;&esp;“屏风后面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听到了多少。”

&esp;&esp;“全部。”

&esp;&esp;“全部？”

&esp;&esp;“从头到尾。”

&esp;&esp;霍翎猛地抬头，看向季衔山的神情里，满是难以置信之色，仿佛今天第一次认识他一般。

&esp;&esp;全部，从头到尾，八年，整整八年，这个秘密，他居然整整瞒了八年。

&esp;&esp;-克母弑父，残暴无度，霍翎，你这一生，活该被至亲背叛。

&esp;&esp;霍世鸣临死前的诅咒言犹在耳。

&esp;&esp;时隔八年，真相变成了一把致命的利刃，被她的孩子拿来与她同归于尽。

&esp;&esp;霍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，喉咙却仿佛被一团布堵住般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&esp;&esp;唇齿开始颤抖，然后这股轻微的颤抖，开始一点点蔓延至手指，最后终于蔓延至她的全身。

&esp;&esp;霍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，却忘了她的身后就是台阶，于是她被台阶拌住，重重摔在了石阶上。

&esp;&esp;“他临死前，脸上带着诡异的笑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最后一眼，他看见了我。”

&esp;&esp;“原来如此。”霍翎恍然大悟，一滴泪从她的眼里滑落，“原来如此。”

&esp;&esp;第179章 “你在害怕。”……

&esp;&esp;失控了。

&esp;&esp;今夜的对峙，进行到这个时候，已经彻彻底底失控了。

&esp;&esp;“大年初一那天，你发了高热，你身边伺候的人说你是在摘星台吹了冷风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没去摘星台，我是……受了惊吓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要去霍府？”

&esp;&esp;“想去看看。”

&esp;&esp;“看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好好看一看，太后是如何善后的。”

&esp;&esp;眼泪滴落在手背上，晕开一片灼热。霍翎低下头，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指尖。

&esp;&esp;无数纷杂的念头自霍翎脑海里掠过，她想要重新站起来，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&esp;&esp;霍翎偏过头，看着同样瘫倒在地上的季衔山。

&esp;&esp;两人相顾无言。

&esp;&esp;“皇帝，你瞒得可真好啊。这么多年了，我居然一点儿都没看出来。这些年里，每天都要面对着我，与我扮演母慈子孝的戏码，你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。”

&esp;&esp;“不错。”季衔山惨笑，“我一直在想，到底是青天白日里那个温柔关心我的母后是真实的，还是深夜噩梦中那个狠心决绝的母后是真实的。”

&esp;&esp;然后过了那么多年，那个青天白日里会温柔关心他的母后，终于与深夜噩梦中的那道身影开始慢慢重叠。

&esp;&esp;他又一次深陷于噩梦之中。

&esp;&esp;“皇帝，你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情吗？”

&esp;&esp;听到霍翎的问题，季衔山居然一点儿都不意外，甚至因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，再次发出笑声：“太后，你看，你果然在猜疑我。你已经无法再信任我了。你在担心我会将这个秘密捅出去。因为这个秘密对你来说是致命的。”

&esp;&esp;“皇帝，我在问你话呢。”霍翎道，“告诉我，你还有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这个秘密。”

&esp;&esp;“朝臣可以容忍一个母亲窃取儿子的皇位，天下人也不在乎是母亲坐上皇位，还是儿子坐上皇位，但没有人能容忍一个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女儿坐上皇位。太后，你终于也害怕起来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皇帝，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傻，这个秘密说出去，对你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。既然这是一个秘密，既然已经死死隐瞒了八年之久，那它就应该永远是个秘密，你说对吧。”

&esp;&esp;几乎像是之前的翻版，之前是季衔山一心要霍翎给出正面的回应，现在轮到霍翎一心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