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。”

“语气挺狂。”谢愃绑了个组队，等待进入副本，这个过程通常需要5分钟。

“将军，你以前上学的时候，也会有这种副本实战训练吗。”

“会。”谢愃道，“而且每年考题也不一样。”

“那时候你是和你的师兄们一起组队吗？”

“嗯。”谢愃回忆起了往事，道，“我是你爸收的第五个学生，四师兄叫唐见许，他也常在十五星系，改天可以带你去见见，还有…——”

“蔚海军将鹤屿翔？”裴绕逢道，“我们上个月文化课程里，有讲过他。”

“他是你爸的第二个徒弟，也是我的二师兄，然后……”谢愃说到这，忽而就停住没了后话。

“然后呢？”

然后——

就是大师兄大礼和三师兄斯韫他们了。

谢愃罕见地沉默了一会，整理了一下这段回忆的思绪。

过程连个表情变化都没有。

可等再想要开口时。

忽然感觉到唇边却被一根手指抵住了。

“嘘，不想说就不要说了。”裴绕逢心疼地看着他，“我感觉你好像有点……难过，所以我也不想问了。”

谢愃怔了片刻。

其实很多人都曾向他探过这些事。

或是好奇，或是想拉近距离，又或是出于别的各种原因……他想，那些都已经过去很久了，说说也无妨。

因为，他想让更多的人记得大礼跟斯愠。

偶尔提及，故人犹在身边，从未离去。

以至于他也快忘记了，自己回忆这些事，心情是怎么样了。

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人对他说——

你不想，那就不用说了。

“难道你不好奇么？”谢愃问他。

“是好奇，但我没有特别想了解你师兄弟们，我之所以开口问起他们，是因为……”

裴绕逢顿了顿，黑眸专注看着他，字字清晰道：

“我是更想了解曾经的你。”

重要在于你。

而非其他人。

只给你摸头

谢愃对上男生漆黑深邃的眸子。

总觉得心口处莫名跃动很快。

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面前这双眼睛吸进去。

他偏过头，胸膛略微起伏，缓了一下。

裴绕逢以为他是沉在往事纷乱里，没有打扰他，而剩下的时间里，也没有再开口问。

副本成员已经匹配成功。

下一秒，他们便进入了单人备战挑选武器的房间。

因为提前绑了双人组队，所以挑选室是同一个。

裴绕逢对比着手里两款不同的轻机枪，但思绪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另一人身上。

随后，听到刚才一直沉默的青年，开了口：“他们都已经离开了，在我034岁生日的那年。”

好一会，裴绕逢才意识到他是在谈上一个话题。

——他愿意跟他说起往事。

裴绕逢觉得心底有什么位置，陷进去的一块。

“你当时一定特别难过。”

他能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出来。

“嗯，”谢愃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波澜不惊，可冷白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，莫名染上一点破碎，“但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难过。”
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裴绕逢问。

谢愃一转头就又撞进了男生深邃的眼眸里。

比起小林……不，是比他从前遇到的任何一个人、都还要真挚热忱的眼神。

谢愃很少向其他人吐露内心。

但此刻他却不由自主想要说得更多。

哪怕不清楚这件事说完后，收获的会是小裴什么样的目光——

“因为，他们死的那天，还有一个人在场。”

那个人满身是血异能失控，神志不清。

甚至还有目击证人。

“那个失控的人就是……”

裴绕逢闻言微愣，意识到了什么。

他握住了他的手腕，打断道：“不要再说了。”

“就是我——”谢愃补齐道。

多年来压在他心底沉甸甸、从未对旁人说起的话语，在说出口这一刻这瞬间，似乎烟消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