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洛川去了厨房里拿着水盆打水,杨冬湖等了一会儿,见他出来了,问道:“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被子?下了露水,被子有点潮。”
赵洛川闻言有些犯难,原先家里是有的,只不过他爹去世的时候盖的那床被子,按照习俗,在下葬之后就已经烧掉了。
打猎一去天都是正常的,又拿了一床去山上的小屋里,眼下屋里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被子来。
他走过去摸了摸被子,道:“不碍事,今天晚上将就着盖,明天天气好再拿出来晒晒。”
杨冬湖屋里的被子是前几天赵洛川刚晒的,今天上午杨冬湖就没拿出来,此刻的他无比庆幸。
“这怎么能行,身体受不住生病了可怎么好。”杨冬湖摇头,不同意他的办法,想了想,小声道:“要不然今晚我们两个凑合凑合?”
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赵洛川说话,杨冬湖略微沉思了一会儿,忍着羞涩继续道:“我本来也是来给你当夫郎的,既然要一起过日子,一直分开睡也不是个事啊。”
赵洛川心里早就千百个乐意,前几天顾念着杨冬湖的拘谨,不曾逼迫他。如今是杨冬湖先提出来的,他哪有拒绝的份。
他像是掩饰什么似的,咳了一声说道:“好。”
杨冬湖按捺住雀跃的心情,丢下一句“你先洗漱”就匆匆回屋去了。
赵洛川比平时更加仔细的拾掇了自己,细细擦完脸后,闻着自己身上没什么怪味,这才放心的进屋去了。
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还不显,两个人挤一张床上就显得不那么够用了。
杨冬湖靠墙睡在里边,身旁躺了个高大健壮的男人,存在感实在是太过强烈,他能清楚的闻到属于赵洛川身上的味道,。
赵洛川生活上糙是糙了点,但习惯上还是好的,身上并没有什么怪味,只有一股清新的皂角香味。
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,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,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,听着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杨冬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踏实。
被子下的手不经意的贴上赵洛川的手背,杨冬湖等了一会儿,见他没有躲闪,便小心的把自己的手塞到赵洛川的手心里。
他悄悄打了个哈欠,一阵困意袭来,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。
赵洛川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,和自己名义上的媳妇躺同一张床上,心里早就心猿意马的了,哪还有心思睡觉。
杨冬湖的手贴上来的时候他只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了,出于私心,他也没躲开,没想到过了一会儿,手心里多出来一只软软滑滑的手,他混沌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。
原本就毫无困意,这下更睡不着了。
不喜欢?喜欢?
第二天天还没亮,赵洛川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了。
他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好,握着杨冬湖的手,脑子里想的全是杨冬湖笑起来甜甜的模样。
后半夜好不容易有了困意,半梦半醒间却做了个无比荒唐的梦。
梦里的事不可言说,赵洛川惊醒时浑身燥热,双腿间的坚挺高高的昂起了头,叫嚣着自己的存在。
偏偏这时候杨冬湖突然转了个身,温热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,赵洛川呼吸倏然沉重了起来。
他长这么大连姑娘哥儿的手都没拉过,突然间这么大个人躺在自己怀里,能浮想联翩的可太多了。
只是赵洛川还记得杨冬湖是为了什么才跟自己回家的。
若不是当日杨老太太苦苦哀求,细心替冬湖周全,而自己一时心软带回了他,哪还有现在的姻缘在。
虽然二人已有夫妻之名,但赵洛川清楚自己名声不好听,刚接触时冬湖惧怕自己的模样还历历在目。
当时有多不得已所有人都看在眼里,冬湖未必心甘情愿和自己这个糙人过一辈子。
他克制住自己的欲望,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几口气,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。
这下算是彻底没了睡意,赵洛川也不愿意赖着,轻手轻脚的下了床。
既然睡不着,院子里的地也都浇透了,他索性拿着锄头出了门,开始翻院子里的地。
杨冬湖醒来的时候赵洛川正在院子里汗如雨下。
对于夜里发生的事情他一无所知。
看院子里的地已经差不多翻完了,杨冬湖有些诧异,问道:“你醒这么早啊?”
赵洛川神色不太自然,手里的活没停,连头也没抬,嗯了一声算是回答。
杨冬湖有些摸不着头脑,怎么睡一觉起来态度变的这么冷淡?
难不成是昨天偷偷摸他手的事被发现了?
他不免有些懊悔,昨天不该这么莽撞的,是有些得意忘形,忘了赵洛川本质上是封建的古代人,行为举止上不能太过逾矩。
杨冬湖苦恼的皱着眉,内心思索着该如何补救。
赵洛川嗯了一声之后觉得不妥,连忙看向杨冬湖。
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,深以为是自己的冷淡态度伤人,内